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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姚伯齐画册有感 □雨木
中国的山水画为什么会吸引众多的艺术家去创作，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山水生息滋养了人类，人类离不开青山绿水，所以艺术家要歌颂它，赞美它。自古以来，前赴后继。然而，画家创作的山水画能否打动读者，甚至产生一种超越自然山水的美感，这就是画家的功夫之所在。勤奋、天分和真情实感缺一不可。姚伯齐古稀之年，由人民美术出版社为之出版的大八开山水画册（大红袍）收录了姚伯齐先生近二十年来的艺术精品，比较全面地反映了姚伯齐先生的艺术成果。画册还收录了张仃先生、郎绍君先生、陈池瑜先生、陈方既先生、徐恩存先生、聂干因先生、雨木先生的评论文章，给予姚伯齐先生较高的评价：作品“气象浑厚而不乏灵趣”（张仃语）。焦墨“壁立千仞，震人心魄，追求崇高”，泼彩“翠色可人，如梦如幻，追求优美”（郎绍君语）。“《三峡魂》是一部长江三峡视觉形式的自然史诗。焦墨山水形成了雄健刚毅之风格特点”，“泼彩作品的总体特点是色彩鲜艳，色彩层次丰富，画面亮丽，意境清俊”（陈池瑜语）。姚先生的画“是心灵的壮丽乐章，非心有感受、笔有功夫，不能至此”（陈方既语）。姚先生“以自己的笔墨语言说自然，以自己胸怀感受自然”，表现了“大壮之美”（徐恩存语）。焦墨三峡是“人格力量的显示，自身顽强精神的体现”（聂干因语）。应该说这些评论是比较确如其份的。一年多之前，就听说人美有意要为姚老出一本画册，今天终于问世，应该值得庆贺。
读姚伯齐先生的画册，似乎把读者带到一个大山大水的世界中，给人以一种阳刚之气，大和之美。姚先生的画集分三大部分。一部分是纯焦墨;一部分是泼彩;还有一部分是焦墨辅之以淡彩。以描写“山魂”“长江三峡”“黄山”“长城”等景色为主。
山水画南北宗论，把荆浩、关仝的山水画称之为阳刚之美，董源、巨然的山水称之为阴柔之美，其实只是相对而言。如果把大漠长川、崇山峻岭谓之阳刚之美的话，那阳刚之美中就不能有清风明月、小桥流水了吗？所以笔者以为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的关键看描写阳刚或阴柔时的气势、气习是否有一股美的气韵？气韵是否生动？姚伯齐的山水画渗透着一股阳刚之气。这股扑面而来的阳刚之气不仅是因为描写的对象是长江、三峡、黄山等壮美景观，而是能从画家的笔触中体会到雄健的笔力以及阳光、正气、力量和不屈不饶的精神。这种阳刚之美、阳刚之气具有一种不可移易的整一性和纯粹性，这从“山魂”、“三峡魂”等作品中能充分表现出来。作者在表现山体走势的时候，用笔有疾有缓，有快有慢，有重有轻，是一种合乎规律、有节制的表现，具有音乐质感的韵律。而不是一种狂暴无节制的力量表现，这从画家的语言“树皮皴”中可以体现出来。姚先生的泼彩山水表面看不象焦墨山水那样粗犷、雄强，然而多看、细看感觉却是内刚外柔。形式上是柔迷、淡雅的色彩，画面多了一股平和、安静的气韵，实际仍然暗含着阳刚之气。姚先生的作品充溢着一股和谐的生动气韵，蕴藏着一种生生不息的生命精神。
姚先生描写的大山大河是天地产生的万物，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根基。人与山同长，水与人同流，山水养育了人类。人类离不开生命的山川和大河，雄伟的山川大河是人类生命的象征，山体之美和大川之美就是人的生命之美，道德之美，精神之美，也就是姚先生极力表现的“大和”之美，这“大和”之美就是生命之美。姚先生这种创作的实践正好验证了《周易》之理。《周易》通天地，天地造万物，人为万物之灵，人与万物共同生存和发展，即为美。就是《周易》乾卦中提出的元、亨、利、贞四者有机结合的完满实现。“元，始也；亨，通也；利，和也；贞，正也”。“大和”就是元、亨、利、贞四者的完满实现，也即是美。离开“生存”、“生命”的物体无美可谈。所以说“大和之美”就是生命之美。然而姚先生描写名山大川还有另一层的寓意，祖国就是名山大川，既要生命的美，还要更强大、更雄伟的发展美，也是一种大和之美。
世界抽象派绘画大师赵无极先生曾经说过“一个伟大的画家绝非他比别人画得更好，而是他的画与众不同，并能深挖人类心灵被遗忘及秘藏之处”，姚伯齐苦苦奋斗了几十年，也是这么去做的，并且还在继续他的绘画探险之路。最近几年，姚先生在创作焦墨画的基础上，施以淡彩，正在寻找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我们相信姚先生还将探索下去，不断扬弃，经典之作将不停的出现。难怪张仃先生称之为“独僻新界”，探寻姚伯齐先生的艺术成就归结为两句话：从刻苦中得到真谛，从磨难中得到真理。姚先生年轻时经历了坎坷人生，遭受了人生的磨难，以及病痛的折磨，灾难对于姚先生来说却成了“机遇”。他背起行囊逆长江水而上，遍访各个山峰，吃别人不能吃的苦，受别人不能受的难，长江三峡，烂熟于心，写生稿使他胸中有崇岭大川。每天读书、写字成了他的日课。姚先生写得一手个性极强的好章草，亦非一日之功。因为姚先生知道绘画无捷径可走，只有勤奋、唯有勤奋才能是唯一之路，没有“庖丁解牛”的精神，就不要作画。由于姚先生长期生活在长江边，天天与长江说话，日日与三峡唱歌，与大山大川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所以作画能真情实感、“解衣盘礴”，努力实践着自己的笔墨语言，挖掘人类心灵被遗忘的山水精神，生命的精神。
姚伯齐的画册出版，对于一般人而言，意味着进一步宣传自己，提升艺术作品的价值。而姚先生却说，这是我个人绘画的一个总结，一切还需要从头开始。但愿姚伯齐先生以此平淡的心态创作出更多更好的经典之作，让“大和之美”永放光芒。 |
